无数陌生的面孔和审视的目光和头顶的灯光一样令人炫目,我穿着当晚才拿到的高定礼服,只觉得领结仿若卡在喉咙,浑身上下都透着难受。
父亲按住了那只我企图想要松开领结的手,冷淡地垂眸对我道——
“你会习惯的。”
于是我一整晚都刻意挺直背脊,刻意忽视脖子上系着的领结,让笑意尽量看起来自然。
父母离婚之后,我多数时间都以学业为由,拒绝同父亲一同出席商业晚会,酒量也自然慢慢消退,从一开始的能喝一点到现在不胜多少酒力。
父亲见我一直拒绝便不再提起,然而那句话却如同魔咒一般,贯穿了我整个青春期,如今又再度回响在我耳边。
于是我便知道了,这次拒绝是行不通的。
我从陈远面上移开目光,细细看了监控二十五分钟,最终指了十名给他。
大抵这便是最里间新的成团人选吧。
虽然不知道出道之后,这十名里又会有多少人会为那颗真正的明珠做陪衬,不过那也不是我能够操心和监管的事情。
陈远在一本资料里挑出我指的那十人的简历便起了身,笑着问我道——
“您用过午饭了吗?我带您去食堂用餐。”
“我吃过了。”
我摆摆手,也从座椅上起身。
监控室有人来敲门,陈远说了声“进”,一个身穿休闲服、涂着淡粉色唇彩的女人打了招呼进来,接走了陈远手里的资料,临走时还勾了一把陈远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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