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终究只是痴人说梦。
他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在心底不停地说服自己,楚晏,已经不是从前的楚晏,他决不能再心软。
次日在他楚晏帐中起来的时候,墨旗不知从哪儿得来的风声竟然知道他在此处,端着热水候在一旁等着伺候洗漱。
他瞥了墨旗一眼,“你倒是消息灵通。”
“是墨岩守夜时发现您不在帐中,我们便斗胆猜您在此处,”墨旗低着头拧干帕子,“您看是否在此处用早膳呢?我已让人备了楚晏殿下的份。”
“不必了,”他转过头,穿上墨旗备好的衣裳,偏头望着刚醒的楚晏,“对着他吃不下。”
楚晏的眼眸微动,垂着头没有言语。
他洗漱完,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让人另外送几床厚被褥来,免得我们太子殿下又染了风寒。”
墨旗听了并没有立刻行动,弯身凑近顾长宁,用恰当的声量道:“殿下,听厨房的人说,抓到了贼,属下不知该如何发落,特来请示殿下。”
“窃人财物,以为己利,此谓盗军,犯者斩之。军律你应该熟悉。”他起身,墨旗自然地给他理了理衣摆。
“属下清楚军中戒律,但,那人是楚晏殿下带来的庆平,所以属下不敢妄动,只是暂且将人扣下了。”
顾长宁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偏头望着满脸不相信的楚晏,“你有何看法?”
楚晏穿戴好,靛青色的外袍衬得人有了些许气色,他垂手问:“他们说庆平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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