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他就觉得白恒一说的是实话。
哪怕白恒一的说法和他认为自己会有的作为完全不同,他依然下意识地相信对方说的是真话。
提了问题之后,他甚至补了一句:“不能回答就不要说了。”
换个人,荆白觉得自己根本不会说出这句话,因为他自己处于失忆状态,对方的禁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当然应该由对方自己控制。
但他很确定自己不愿意再看到白恒一刚才的样子,所以不嫌麻烦,特地强调了一次。
“没事,这个可以说。”白恒一舒了口气,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他刚要开口,荆白忽然道:“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意外地熟悉,白恒一也骤然抬起头,怔怔地说:“这句话……你以前也说过。”
荆白也陷入了某种怔忪,他当然不是没怀疑过,自己根本不是所谓的“路玄”。可刚才说出这句话时,他意识到那种熟悉感绝非作伪。
似乎是刚才那句话让白恒一作出了什么决断,荆白看见他锁起来的眉头舒展开了。他叹了口气,将手伸到后脑,开始解开捆缚在眼睛前面的黑布。
真到解开时,荆白才发现他在眼睛裹了很多层,布带这样密不透风地缠在眼睛上,应该是很难受的,但是白恒一从头到尾表现得特别平静。
他一边解,一边说:“其实不能接受的从来不是你,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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