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月捕捉到她话语中的关键词,怎么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爹爹这几年想尽了办法修补她断裂的灵骨,前不久得知天山冰髓的消息,狂喜之后又是忧愁。
不为别的,冰髓是万年难得一见的稀世奇珍,关古书中记载的妙效就令人瞠目结舌。它从来都只存在于传闻中而不被人真正得到,只因为它只生长在严寒之地的心脏部位,终年覆盖厚重的积雪,雪崩与暴风雪肆意横行,是出了名的修真界坟场。
明知此行凶险,爹爹还是派人去了。
而鸢儿就在那其中,几乎全军覆没,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弟子被找到时疯疯癫癫,后半生都活在癔症之中。
她喉头哽咽,即便重生也无法忘记那日死讯传来时内心泛滥成灾的内疚。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现在有没有头疼。”
鸢儿很是关切,看向始作俑者的眼神恨不得千刀万剐。
徽月望着她娇憨的面容,不知不觉眼角湿漉。
“别去天山。”
她声音沙哑,鸢儿还没听清就被门边的喝斥声打断。
“路今慈,事到如今了你还不束手就擒!”
两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原是路今慈不知何时踹开了那些拉他的弟子,徒手打落周戚横在他脖子上的剑。
剑哐当落地,他神情挑衅:“我说,手下败将就能不能别出来丢人了。”
少年迎着数柄寒光闪闪的剑刃,眼中杀意翻涌,手腕一翻捏出数张符纸。
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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