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会踏足对方的领域让他生气,甘之南还是毅然地跟着鸿雁上了四楼。四楼只有两个文科班在侧边,而另一侧是两间空荡的教室,走到尽头拐个弯便是无人问津的角落,楼下是教学楼后方一片杂乱无章的草地,基本上没什么人。
他没有跟上去,反而站在几步外的地方远远地瞧过去,鸿雁整个人就依在那道栏杆上,看似眺望着远方实际上眼神飘忽没聚焦。只是没几秒钟,眼泪像是开闸般涌了出来,而鸿雁从始至终表情很平淡,好似没感觉到自己在哭泣。
甘之南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导致心脏堵得有些喘不上气,他还没有破界走上去,鸿雁蓦地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自嘲地笑了笑。
那一瞬间,在甘之南的目光里,鸿雁的身边像是自动安装了一道透明的玻璃罩,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却会在小小的一方区域内自我消沉。
这一年的生日仿佛笼罩在了阴沉的天空下,每个人都被压抑地讲不出话来,刹那间好似回到了过去,没有烟火没有爆米花甚至不在家里,有的只是输不完的液和数不清的管子。
在医院暖气的猛烈烘托下,甘之南瞧着鸿雁热得发红的脸让他许个愿,关于十八岁的、关于成年的。鸿雁一言不发地站在病房外的走廊里透气,不知在看什么。
甘之南从未将生日愿望当过真,他小时候还信的时候曾许下一个——希望母亲的病能够痊愈,只是老天爷不许人如意,偏偏带走了那样年轻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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