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以为自己拥有的太少,他想要被爱,想要有纪沉关那样对自己好的人,他艳羡嫉妒着岁年的幸运。
可如今才知,最初的最初,他想要的不过是个自由。
“机锦是否在洗尘池中?”他问得直白,倚妆似乎也回想了下这个名字,讽刺地笑了笑,深深地低下了头。
许久后他双目赤红抬首,道:“是,所有的源头都在那里,但作为骨瘴的心脏,哪怕是玄微尊上您,也不能耐他们何吧。”
倚妆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虚渺的双足,道:“但当年,我在床上偶然听到机锦与骨瘴灵识的对话。”
“那时候他无法控制两种灵智对躯壳的操纵,亦或者说我这样的蝼蚁,即使指认,作为九天太子的他,也能保证不会有人相信。”
“你听到了什么?”玄微加固了隔绝的屏障,肃然道。
“骨瘴自认没有弱点,因为他每次的弱点都在改变。”
“难道是……”玄微电光火石间有了猜想。
倚妆笑道:“祂选择人界的相助物绝不是随机,譬如上次人界火劫,正是因为骨瘴本回属火,故而引动火祸。如果知道了本次劫数为何,相生相克,便能行事吧。”
这几乎是在透露骨瘴的致命处,玄微怀疑地看着倚妆,后者还是会下意识地害怕。
然而转眼他又变得胆大起来,他要报复机锦,报复那个欺骗他,毁掉了他自由的仙,是他让自己走到了错误的路上。
即便到了这个地步,倚妆也不会否认自己。只因否认自己,便像是否定了自己这荒唐的一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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