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插个簪子,弄得像是吻在了一起似的。
沈君牧红着脸,跟报春说,“她送我一支簪子。”
报春僵硬地笑笑,“嗯。”
他看见了。
梁夏收回手,桃木簪攥在掌心里,眼睛看向沈君牧,“出宫吧。”
梁夏到底还是亲手解开“太君后”这个枷锁,让沈君牧这只青鸟飞出宫。
她双手垂在身侧,同李钱站在宫门口,目送沈君牧上了沈府的马车。
梦里那个一身血衣守在她寝宫门前的少年,梦外带着她的青玉发簪,奔向了自由。
李钱叹息,“您怎么不跟他说明您的心意呢。”
这人要是一走不回来了可怎么办。
梁夏垂眸低头,反手把做工粗糙的桃木簪簪在自己头顶,道:“我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但要留点时间,让他自己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李钱没懂。
“想清楚,他余生要不要同我一起看遍四季的花。”
拉开距离,才能看清楚心,沈家唯有看见沈君牧的态度,才不会排斥他进宫。
马车里,沈君牧被沈琼花盯着,不让他伸手去掀车帘,理由是,“风大,别眯了眼。”
沈君牧抿紧了唇,感觉人坐着车往前走,心却被留在了后面,迟迟没跟上来。
他把冯朱朱往报春怀里一塞,扭身掀开车帘探身朝后看,“我、我看看风有多大。”
沈君牧伸长脖子朝后看,后方宫门口,梁夏宛如一人站在那里,单薄的肩上披着黄昏,身形凄清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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