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前疼得笼统朦胧,现在疼得清晰,疼格子言眼睛下面的乌青,疼他裂开的嘴唇,疼他看起来的奄奄一息。也疼得感同身受。
匡放眸子里滚着海啸般的情绪,可把兄弟当老婆疼不是什么光彩事儿,他把眼皮耷拉着,拍了两下格子言的脸,“起来穿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格子言闭着眼睛,鼻子里发出一道不情不愿的气音,“我不去。”他声音嘶哑得宛如被磨砂磨过,千疮百孔。
匡放站在格子言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
反正也不是头一次无声对峙了。格子言觉得四肢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胸口闷得难受,呼吸似乎也变得艰辛,他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而且这么躺着很舒服,因为只要稍微动一下,胸口就疼得很。
过了许久。
站在床边的匡放突然转身,他出去了。
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他自己的一件黑色风衣——这件风衣格子言记得,匡晟给买了好几件。匡放宽肩窄腰很适合穿,但他自己不太喜欢,平时都把那几件风衣当毯子使。
格子言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被面无表情的匡放一把给抱了出来。
“你……咳咳…咳!”格子言剧烈咳嗽起来。
匡放单膝跪在床沿,外套在格子言背后绕了一圈,很潦草地给穿上,系上腰带,接着他就地转身,让格子言顺势就趴在了他的身上。
整个过程中,匡放一言不发,只有格子言时不时的咳嗽声响起以及他呼吸不上来的大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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