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彻底对视,能看清他眼底幽暗难辩,沉静如水间,就好像所有的卑劣都能被男人一眼看穿。
被这道目光生生灼了一下,陈在溪这会儿实在怕他,脚下一崴,竟直直往台阶上扑去。
白术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这位娇柔的表小姐在平地上崴着了,他顿时瞪大眼睛。
只听见“扑通”一声,表小姐趴在台阶上,似乎是连自己都没想到会摔倒,她整个人僵住,沉默不言。
这怕是又要哭了,“哎呦”一声,白术赶紧过去扶。
陈在溪反应过来后,随即低头看自己,手心已经破皮,疼痛如排山倒海般钻进皮肉间,她杏眸里立刻蓄起泪水,两眼汪汪好不可怜。
却没让人扶,自己缓慢地站起身,因为觉得丢脸,便埋头不说话,好像这样就能躲过一样。
直到下一刻,耳边落下一句男声。
“哭什么?”
表哥终于说话了,轻而易举地看透她的小动作,不但知道她偷偷流泪,还要拆穿。
清晨的雾气散去了些。宋知礼站在台阶之上,他本就生得高大,此刻就像看蝼蚁般俯视着她。
只是不解:“哭什么?你自己摔的。”
“我没哭。”表哥这个语气真瞧不起人,陈在溪不知怎得,又有了勇气和他对视,抬起头来,眼眸里湿润,硬是强忍着没落下来。
确实没哭。
宋知礼不言。
夏风吹散雾气,高树上常青的叶子被带下来几片,落在干净无尘的石板上,有些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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