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岁与依旧对人世不屑一顾,却不再与它为敌,活得像是一个获得了安宁幸福的人。
不该是这样!
宇文佾想不通应岁与凭什么能轻松地从红尘苦海中脱身,说将过去放下就放下。而他,却如同掉入无边海洋的人,只有不停挣扎才能维持生存,看不到未来。
他对应岁与不是憎恶,是嫉妒。
宇文佾默默将所有情绪咽下,疲惫发问:“所以,你还要不要杀我?”
从“怎么杀”变成“要不要杀”,他的自信来源于应岁与迟迟没有采取行动。
他们有着相似的思考与行为方式。
即,决定做一件事后,并不会马上着手完成,也不会像大部分人那样选择最简单明了的路径,而周全计划,在确保达到目的的前提下,选择未必简洁,但一定获益最大的那条路。
但应岁与这次的思考时间也太长了。
选择杀他的方式用不了这么久,那只说明应岁与在犹豫。
宇文佾有一点说对了:选择杀他的方式用不了这么久。
但其他的都错了。
应岁与在想是弄死宇文佾之后怎么摆脱疫女,总之绝对不能将其带回云霄。
没入门弟子就这么疼疫女了。
入门了还得了?
“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出来吗?”应岁与召来椅子,款款坐下,“我在拖时间,等正道来啊。”
如果能借刀,他一向是不乐意脏自己的手的,余下的时间,还能想想疫女的处理办法。
“自作多情”的宇文佾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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