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席这一天，小儿媳穿着红色的嫁衣盖着红盖头坐在阴暗的土房子里，门外是各种交谈声，话语间时不时夹杂着其他人对七千五彩礼的羡慕声。

这里的婚礼都是傍晚进行，在太阳刚落山时，门口便响起了四声敲门声。

“哟，这是新郎来了吗？”芙衣作为炮灰适时开口，“我去开门！”

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回来了。

“啊——”

“芙衣老师辛苦了。”导演说着连忙上前塞给芙衣一个领盒饭的红包，“这几天也没和芙衣老师一起好好吃过饭，您看今晚咱们就在农家乐定一桌，一起热闹热闹行吗？”

芙衣接过红包，擦了擦脸上的糖浆：“经纪人让我现在就回去，饭就留着宣传时候再一起吃吧。”

“好好好。”

芙衣看着导演，到底是没忍住开口：“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片子，最后一幕有点不合理啊。”

“您说。”新人导演很谦虚，并没有因为芙衣的智商鄙夷她。

“我看剧本，你打算将最后一幕定格在挂满尸体的老槐树，地上墙上凌乱的血印，安静坐在门口的黑狗，以及木门旁踮脚拎着滴血镰刀的冯家小儿子鬼魂，我说的没错吧？”

“对。”

芙衣不解：“都说鬼怕恶人，我扮演的角色满口脏话天天骂人，身上的戾气比鬼身上的鬼气还重吧？村里其他人也都差不多，所以我们死了应该也变恶鬼啊。”说着比划一个动作：“应该和冯家小儿子决一死战，我这种戾气重的应该成为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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