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不敢,但请责罚。”司马厝未动分毫。
如同死灰。
却偏偏有股恼人风阴魂不散,非要将这土灰吹得复燃,搅得不得安生。
“侯爷又何必如此,陛下自会赏罚分明。”云卿安弯眸浅笑,不痛不痒道,“侯爷千里迢迢而来,何不先落座?当回灯重开宴,把酒诉衷情,君臣共乐才是。”
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他边说着边踏过那方狼藉污秽地,还不惜纡尊降贵地上前俯身,装模作样地伸手过去要搀扶起司马厝。
“再者,此番若是传出了什么风言风语,给人落下了陛下苛待将臣的话头,倒平白显得陛下不仁厚了。”云卿安一针见血道。
这既是对在场之人的警告,亦是对元璟帝不轻不重的提醒。
偏偏坏人是他,假惺惺当好人的也是他,现下只轻飘飘三言两语就想将此事翻篇揭过,虚伪至极。
司马厝冷笑,低着头时又恰好能看到朝他走来的那双黑色鎏金边尖头皂靴。
他恨透了这双靴子,更恨透了这个人。
当那双冰凉不带有一丝温度的手落在他身上时,他抬头狠戾瞪着那人,同样不带一丝温度地咬牙挤出一个字。
“滚。”
流动的风都停滞了半瞬。
“倒也是,咱家考虑欠周了。”云卿安似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自如地收回了手,低头抽出绢帛细细擦拭,恭谦道,“咱家这等宦奴的手不干不净,唯恐污了侯爷。”
“云督休要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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