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翁韫倒完酸醋愁怨的苦水,我不禁叹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好一首《劝君酒》啊。友人践行惜别之时,应景弹唱,谁能不注意呢?”
“所以,逢春姐姐你现在听了这些事儿,也觉得她其实是有些小心思在身上的吧?一次是巧合,二次是偶然,那第三次便是刻意而为之。”翁韫说罢,又联想起自己进宫前发生的事儿,她前脚刚出门,后脚刘弄月的木樨苑里就响起了《凤求凰》的琴音。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将琴代语,翘首盼郎,这是在呼唤木之涣去呢。思于此,她心中不免妒怨,“现在状元府里,恐怕早就琴瑟声声,曲顾周郎了。”
原先明澈晴好的天空忽然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儿。翁韫伸出脑袋,看了眼渐渐黯淡的天色,想甩掉烦心事儿,便道“还是京城的雪下得爽快,哪里像江南,忸怩得很。三两场飞絮落下来,就把人们给打发了。对了,要不咱们等雪停了,一起去趟踏雪湾吧。反正皇兄要去拜谒陵寝,也不在宫中陪你。等他出巡回来,恐怕漫山遍野的梅花都凋谢完了。”
“是啊,等他出宫回来,不说踏雪湾的梅花谢了,恐怕连雪都早消了...”但我仍是婉拒了翁韫出宫赏梅的提议。我与翁斐此刻僵局未破,去了踏雪湾恐怕只会难过惆怅地感慨物是人非,实在没有心情出游。外面天寒,站久了,我穿得再厚也感觉到了袭进脖间的酷寒。遂领着翁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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