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疏槐眼眶微瞪,听祁承平静地说:“开车的是暮亭母亲。”
裴疏槐觉得可怖,“……什么?”
“暮亭把小狗送医院,可哪还救得回来。暮亭在医院坐到半夜,回了家,开门就看见他妈妈倒在血泊里。”祁承牙关紧咬,“她自杀了,穿着暮亭从前给她买的生日礼服。”
裴疏槐摇头,抿唇,喉结滚动,喉咙被堵得严严实实,说不出话。
“暮亭晕厥过去,在医院醒来后没有哭叫,不作伤心,但很多天没有说过一句话。出院后,我把他接回家里,当儿子养,可我和慧慧都明白,我们弥补不了他的童年,也治愈不了他的伤痛,父亲不是父亲,母亲不是母亲,对于一个曾经拥有过美好童年的孩子来说,这是致命的摧残和打击。”祁承脸颊一松,呼了口气,“暮亭到我们身边以后,一如既往的懂事,他仿佛不需要操心,不论是上学还是工作,他都能做得顶好。他从来不做出格的事情,每天都在忙碌,什么事情都追求完美,仿佛有什么远大的目标,可我瞧不见他身上的人气,直到他遇见你。”
“我……我知道他为什么隐瞒我了。”裴疏槐扯了扯唇,笑得很难看,“毕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不好说出口的。”
“不,你不明白。”祁承摇头,“他隐瞒你贺忱的存在并非怕你知道这段旧事,而是不愿让你看到他的曾经。他想让你怜他,爱他,所以跟你撒娇卖好装可怜,这是你们相处时他的小把戏和小心机,但他不允许自己真正的伤痛暴露在你眼前,哪怕你会为他红眼睛,会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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