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派人去?向太皇太夫回信,说今日太晚,你先归家了。”梅鹤文负手站在牌位前,平静地?说道。
“太皇太夫不会信的。”梅盛雪站起来,直起身,挺直脊背。他这才发现,自己被脱得?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里衣,凌冽的寒风顺着窗户刮进来,仿佛在用针刺他的骨头。
“他会,我?们是母子,我?没有对?你动手的理由。”梅鹤文没有在乎他的垂死挣扎,“今日过后,你会染上风寒,病重?去?逝。”
梅盛雪垂眸,半响才出声,“你没有对?我?动手的理由,你们在瞒着什么,让你不惜……”杀子。
“你不需要知道。”梅鹤文转身,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然而梅盛雪看到了她藏在身后那双不停颤抖的手。
她径直推门离开。
“哗啦哐咚。”
是门上锁的声音。
梅盛雪垂眸,忍着寒冷疯狂回想?,他在薛钰府上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
什么都?没有。
除了薛钰装病,一切都?很正常。
他想?不出。
他们到底瞒了太皇太夫什么,让母亲甚至不惜杀子。
梅盛雪闭上眼,牙关冷得?直颤。
这样冻一晚,或许不用等到明日,他便直接冻死了。
他抬眸,拔下头上的发簪,解开衣物,用簪尖在小腹上一笔一划地?刺出“装病”两个?大?字。
等到手臂上的血液被冻得?凝固,他才重?新拴上衣服,遮去?字迹,又抿干簪上的血迹,将披落的长发重?新用簪子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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