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他会自己用洗衣机和烘干机洗涤衣物床品,会在花瓶的鲜花颓败前,再换上新的,也会按照林简在这里生活时那样,维持着点滴处的原状。
如果开始那段时间是为了寄予想念和挂牵,那后来,才是真的慢慢成了习惯。
那十年的回忆对于他而言是绝无仅有的陪伴,是太奢侈的东西,沈恪一直勒令自己浅尝辄止,不能沉迷。他注定是要在商海沉浮翻云覆雨的人,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敏锐的思维和洞察力,但是在这里,沈恪做不到那些。
就如同林简还在的那些年,每每沈恪走进这扇门,就能自动卸下周身冷硬的铠甲,变得随性又自在。
所以,当初这里是他们的家,而现在,就成了沈恪一个人的秘密。
等终于万事落定,沈恪从医院换药回来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疲惫。
左臂上的伤口有轻微发炎,他吃过医生开的消炎药便沉沉睡去,下午再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有些低烧。
好在家里的医药箱里药品一应俱全,沈恪量了体温,又吃了退烧药,喝过热水,回到卧室继续补眠退烧。
而现在——
床上的人眉心微动,在一片幽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刚醒来的时候脑子有几分迟缓和茫然,直到手臂上的伤口传来微麻的痛意,沈恪才彻底清醒过来。
睡了整整一天,醒来的时候精神倒是比原来好了很多,全身骨节肌肉的酸疼感也消退了不少,体感上应该是不烧了,只是嗓子干涸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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