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自如手下动作顿了顿,上药的动作又轻柔了些许。
随后他听见宴清河小声喃喃:“疼……”
绪自如有些吃惊,宴清河从来不说难受、也从来不会说疼,他的字典中好似没有这些词语。他给人的感觉向来是有一颗刀枪不入的金刚心,永远不知疼为何物。
绪自如手顿了顿,他有些生气,所以脸上表情愈发寡淡起来,面无表情地问了声:“疼吗?”
宴清河分明似在昏迷中,却还哑着嗓子喃喃回了句:“疼的。”
绪自如收回手坐在床沿边,隔了许久之后,他才转回身拿着药膏继续给宴清河上药。
他面无表情,又沉默无语。
手指触到宴清河狼藉的伤口,宴清河身子便颤一下。直到他面无表情给宴清河整张后背涂满了膏药,他收手沉默地望了一眼,宴清河已经醒了过来。
他眼睫毛上还沾着几滴额角滚落下的汗水,眼睛澄净地像天极门的夜空,他盯着绪自如看了不知道多久。
绪自如十分勉强地从鼻腔里吐出个笑的音节,侧头看他:“这是师父打的吗?”
宴清河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绪自如抬手制止他:“别动。”
宴清河顿了顿,便继续老实趴在了床上。他向来衣冠整洁,坐卧端庄,很少有像此刻这么狼藉的时候。本习惯性地礼节地坐起身,被绪自如一拦思索片刻便又趴了回去。
他干哑着嗓子回答说:“不是。”
绪自如沉默地注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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