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焦虑,他那次否定了这一契合的症状,但精神上、身体上的滞空感让他空荡荡的。
像是低落屋檐的雨。
啪嗒—啪嗒——
以一个既定的轨迹顺着屋檐滴下,落地后粉身碎骨。
挂断电话后手机页面显示通话记录,在刚刚与涂野通话的下面就是与苏缇昨天列车进轨道后开的玩笑。
高三元旦假期前有一段时间苏缇情绪非常低落,上课常常走神,下楼梯时几欲一脚踏空。
他不放心,便陪了她一段路。
绿皮车在行驶时没有高铁来的稳当,他手扶着靠背一个车厢一个车厢地找人,脚下摇摆的悬空感让他不大适应。
苏缇那天裹得很严实,窝在角落非常不起眼,又有几分让所有人都淡忘她的排斥感。
但他就是能一眼就认出她来。
跟别人换到她旁边的座位,坐下打招呼后明显感受到苏缇整个人僵硬了片刻,但一瞬又恢复正常。
她摘下帽子,他便看见了她的脸。
眼角敷红,两柄扇子似的睫毛眨呀眨的,眼眶中闪现的水光浮现在摇曳的眼波中。
苏缇刚刚哭过,他意识到。
但她却对此无知无觉。
原本他略带轻快的态度消失得无影无踪,尽管知道她不会让他走,但语气还是小心翼翼。
列车在运行时发出的“嘎吱嘎吱”声挠地他心痒,他问是不是遇到了困难,对方没说话,像是对他竖起尖刺防备他。
她手里捧着的水,正是热气腾腾的时候,但她只喝了不到两口就没有再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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