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习惯对以前的?她来说是种?身体保障,如今是死死扣住她的?枷锁,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低声嘲讽:你敢退出?吗?你能退出?吗?你没用得连自己的?意识都控制不了,还怎么和那些?你厌恶的?人?、事叫嚣着退出??
那些?声音狠狠践踏着纪砚清的?尊严和骄傲,让她无?比愤怒,她毫不犹豫地抬起手,将药油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又捡起来,擦掉沾在上面的?卸妆水,装进包里?。
以前她学跳舞,经常跳到腿脚酸疼,连路都走不了。
那些?时候,她做梦都希望有人?能给她抹上一点药油,让她好过一点。
可是没有。
她就只能忍着疼,一直忍到夜深人?静,作业都写完了,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喊疼。
咬着胳膊喊。
不出?声,用汹涌的?眼泪充当痛苦的?嘶喊。
那些?日子比纪砚清做过最惨烈的?噩梦还要恐怖。
她太熟悉那里?面的?滋味了。
阿旺和她的?处境一样又不一样。
不一样在,阿旺是为了自己学,而她是被迫;一样在,阿旺也把自己跳到走路困难。
她的?确没有翟忍冬那样的?菩萨心肠,喜欢助人?为乐,积德行善,她之所以捡回这?瓶药油,是想透过阿旺疼一疼那个曾经无?助的?自己。
可为什么连瓶盖都拧不开呢?
焦躁、低压的?情?绪转眼就将纪砚清紧紧包裹,她握住阿旺小腿的?手无?意识收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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