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明光熠熠,可无人再出声,静得仿佛能听?见信纸被孙进死死攥紧的声响。
良久,那县令方道:“……便是这样一封信,哪怕有署名,也未知此信是否真是刘都?护所写,如何作得证据?”
他本是垂死挣扎般一驳,却听?得陈澍睁大了眼?睛,双手捏袍。她这一说谎话自?己先心虚的性子,沈诘都?来不及拎着她的耳朵提点?她,好在众人也不曾发觉,又是孙进,这会?倒警醒了,凑上前去把县令的话接了。
“大人,这、这信上有印章,不似作伪……”孙进道,他那声音放得再轻,怎奈这公堂一片寂静,此刻他这话,也是如同去锤响鼓,再轻,也落在了众人耳中。
这下?好了,原先是审讯,是争执,再有出其不意的纷争,也在这县令的掌控之?中,可此刻,孙进这看似替县令解围的一句话,却是仿佛无形之?中的一个巴掌,哪怕他确无此意,也是把自?己方才丢的脸面,又一模一样地教县令丢了一回。
那县令还有甚可说的?怒视着孙进,眼?中冒火,似乎恨不得当场把这孙进也一同押了下?去。
一人谄媚,一人嫌恶,那孙进方才还是好端端的一个狗腿子,同这县令你来我往,好不亲热,不过片刻,便自?己讨来了那县令如此欲杀之?而后快的瞪视,陈澍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乐滋滋地踮起?脚看了好一阵,直到沈诘再度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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