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揉了揉眼睛,“反正不是你!”
大半夜的,真是见了鬼了!
见她这样不待见他,晏玄反而笑了笑。
这平淡的一笑活似藏锋,刺得徽音面上无光,伸手挡了挡烧红的脸,深感又在这人面前丢了大丑。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瓮声瓮气地盘诘,“给你侄儿上香?”
晏玄没理她话锋里的贫气,顾视一圈,没能看出什么端倪;低头一看,却瞥见两三个压痕深深的纸元宝,不知为何瘪了一角,滚在地上染了尘土,略显黯淡地点画方圆。
他略顿了一顿,很快收回视线,“这里算是我的故居。”
“倒是你——”
衣袖上提花的云鹤一扫而过,拂来淡淡的冷香。
转瞬的功夫,晏玄逼得很近,近到能看清袍襟工细的花纹,徽音将脊梁贴向树身,下意识要撇开脑袋,忽觉气势上落了下筹,这怎么能行?!
反手去拽他腰带,不扯松不罢休,“让开。”
晏玄蹙眉,收了笑,按住她为非作歹的手,“别拽。”
她顿时扯得更用力了。
细瞧她冷淡的目光,这恨意根本无从溯源,直到今日,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晏玄压下心头莫名的忧悒,仔细调整几次呼吸,勉力才能维持住清高自矜的本相,语气还是克制的,“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事不能好好谈一谈,非要闹到这样的境地?”
可是徽音只觉得烦,“没得谈。”
只要这张脸还在我面前转悠一天,就没得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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