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空中，漫漫飞雪越下越大，竟让禾怜觉得有阵阵寒意，冷风如刀，刮进了禾怜的衣领中，禾怜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之后回头惊慌地抓住了千俞的手臂。

千俞一直看着禾怜的眼眸惊了下，但也只是一秒钟，就又恢复了平静。

“我在呢。”千俞慢声道。

禾怜拉住了千俞，这才让她有了一点的心安，不至于像刚才一样一惊一乍的。

“你就呆在我身边，哪也不要去。”禾怜看着千俞，认真说道。

许是被禾怜那情真的神情打动，千俞不自觉扬了下嘴角，应道：“好。”

可心里却愧疚难已。

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些怨气抵挡不住天灭了，只有再加上魑魇，才有可能会平息。

就像伯灿说的前者，现在拉着禾怜逃跑的话，她定是不会愿意的，但退一步来说，就算禾怜愿意，这些她在长安城的伙伴亲友们惨死，也会是她一道又抹不掉的深痕，千俞不想她在难过。

但或许有另一个办法，就是把禾怜打晕带走后，削去她的记忆，让她忘记所有关于长安城的一切，但这样做未免也太自私了，这也是千俞不愿意看到的。

千俞抬头看向了百俞，她知道刚才那个荒唐的想法是百俞想出来的，但她也是在下一秒就打消掉了。

屋檐上百俞的眼神，忽然变得柔和了起来，目光并没有和千俞对视，而像是看在她的旁边，禾怜的身上。

片刻之间，那高柱之上的弓弩不知道何时又上了一跟箭，又是拉开了弓弦，要对准那团怨气射击出，禾怜惊慌，如果再射击出一箭的话，不知道那团怨气还会不会顶得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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