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很露骨，毫不掩饰他那野心勃勃的企图。许宜泠心底有那么一刻燃起了怒火，但很快却因为他再度发起的猛烈攻势而覆灭。

她的腰被陆唯单手环住，整个人软烂如泥地瘫倒在他怀中。许宜泠的视野随着身体的震颤而不断晃动，可晃来晃去不过也只能无言地与天花板中央的吊灯对望。她那逐渐混沌的意识让她慢慢想起了一些往事。

陆唯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绝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假如他们生命的交集止于那天傍晚的公交车站，那么陆唯现在大概率还是一个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

他或许会和薛冉在一起，或许会在学校里谈一段恋爱，抑或像他曾经所说的那样高中毕业后再考虑开启一段感情。但不论哪种情况都建立在许宜泠没有把魔爪伸向他的前提下。

陆唯会觉得遗憾吗？会有那么一刻后悔自己当时轻率地说了“好”吗？他为自己的父亲换取了一颗肾，而那些被砸碎后扔到地上的尊严还能再拾起来吗？

许宜泠努力地把头转过去，想好好看一看他的脸。

男人的下颌线条绷得很紧，薄唇阖起，嘴角是向下的。那双深邃的眼睛觉察到她的注视后慢慢把目光调转到她身上，漆黑的眸子里映照出她的面容。

“喜欢吗？”

怕她听不清楚，陆唯稳了稳气息后又问一遍：“许宜泠，你喜欢这样吗？”

喜欢什么？“这样”是哪样？许宜泠觉得自己现在好累，她的脑细胞根本就不够用来分析陆唯这些意义不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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