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记恨着被贴符纸的事,看司故渊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但他终归只是放了东西,离开时对着司故渊极为不屑地哼了一声。
显得孩子脾气。
但这种时候医尘雪反而笑得出来,他觉得流苏像个人,而不是纸傀。
“他还小,道长你多担待。”
“嗯。”
医尘雪还以为他不计较了,却又听他冷着声音道:“下次贴三张。”
医尘雪愣了一瞬,随即便没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清朗惹眼,连没走远的流苏都回了头,眼里透着些许疑惑。
他转头不解:“知鸢姐姐?”
“放心吧,主子没疯。”知鸢拉了他往后面的回廊去,“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估计是太久没这么笑过了,医尘雪有些缓不过来气,掩唇咳了好几声。
但即便如此,他眼角的笑意都没退下去。
他又问:“道长爱喝酒吗?”
司故渊点了下头:“以前喝过。”
不知为何,似乎是想强调什么,他又补了一句,“很多次。”
医尘雪也笑:“不忌酒便成。”
那玉壶和杯盏上都雕着白梅,细细的一片,若是铺开来便是一幅画,放在料峭春寒里想必会很应景。
但现下的时节白梅不开,他们头顶的枝桠只显得荒凉。
有冷雾,却不见春意。
不过医尘雪心情依然不错,他翻了杯盏,正要伸手去够那玉壶,就瞥见了一截匀长的腕骨。
医尘雪视线落在那处,直到那人扣着玉壶的手收了回去,他才堪堪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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