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篇祭文而已,不难。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从他们提笔撰写祭文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绑定在了祁峟的贼船上,下不来了。
祁峟下朝后,躺在酸枝木贵妃椅上睡了好久,直睡到月出阴翳,才将将醒来。
他随口扒拉了几口菜,随意吃了点清炒豆芽、芙蓉燕窝粥、红枣炖的山药鸡丝汤,就撂下碗筷,一个人去了书房。
太宗将土地分给人民,依仗是手中战无不胜的军队。
他祁峟呢?
他没有那样强大的军队。
他只能另辟蹊径。
思索片刻,都一点头绪也无。
祁峟一时有点埋怨仁宗皇爷爷了。
他是真不理解,太宗、熹宗都不是什么执着于子嗣传承的人,他们甚至对多子多孙有心理阴影。
怎么传到仁宗这一辈,这么优良的基因就完全消失了呢?
儿子,生!越多越好。
女儿,生!越多越好。
后妃,甭管喜不喜欢,要娶!漂亮美人嘛,那当然是要多多益善啦!
孩子,甭管喜不喜欢,要生!多多的生!生个一群一窝的,总不至于绝了户,皇位旁落。
仁宗折腾了一窝公主亲王还不够,还提拔了百余户公侯。
他自作主张地追恩,将跟着太|祖打天下的旧臣和跟着太宗打天下的旧臣悉数册封。
赐爵位、赐绶带、赐人口、赐土地!
将太宗皇帝定立的郡县制,“以公赋税封赏诸子功臣”的圣谕违背个彻底。
正是因为他大肆封赏的慷慨之举,他才得以缀上“仁”这个庙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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