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有人替温絮白出头,扯着他的衣服往死里揍,歇斯底里地按着他,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温絮白……
……没有这样的人。
所以温絮白只能靠着他。就算死了,遗物也只能给他处理。
裴陌被这样的结论取悦,短暂浇灭了计划再次被打乱的剧烈焦躁。
他把杯子里的冰酒灌进喉咙,又叫来酒保,再要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推到对面。
对面只有把空椅子,酒保有些不解:“先生……这里一会儿有人吗?”
“当然有。”裴陌故意放任酒劲肆虐,从钱包里取出张照片,拍在对面,“你看不见?”
酒保的脸色有些发白。
——这种二十四小时营业、又开在海边的酒吧,开这种玩笑,可以说是相当恶劣了。
在这里有传说,如果真有想见而不得见的人,点两杯酒、带一张照片,在天亮前最黑的那几分钟里……就可能如愿以偿。
“是我的配偶。”裴陌嗓音沙哑,他当然知道对面连鬼影都没有,所以他才肆无忌惮,“我非常恨他,一眼也不想再见他。我盼着甩掉他,这么盼了很多年……”
他这样神经质地念叨,酒保的脸色却反而缓下来,没之前那么苍白。
酒保拿起那张照片,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半天,放松地吐了口气。
“先生,您真会开玩笑。”酒保笑着说,“原来您和这位客人是一起的……早知道把您和他安排在一桌了。”
裴陌的瞳孔缩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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