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絮白现在已经死了,裴陌迫切地想要找到那个印章。
所以虽然极不情愿,他依然不得不把那些回忆粗暴地掀起来,不得不在回忆的过程里,承认许多事。
比如他那时……其实极其后悔,甚至恐慌。
他宁可温絮白跟他吵,宁可看温絮白失望和生气,他变成了自己少年时最痛恨的那种人,无可救药,温絮白理当教训他。
可温絮白什么也没对他说、什么也没对他做,只是把摞得齐整的纸张留在一楼,连同送他的最后一样东西。
裴陌盯着那个陈旧的笔记本。
庄忱这次记住了提前隐身,所以裴陌见不到鬼,裴陌只是像见鬼了一样,动弹不得,看那个笔记本。
他终于想起这东西为什么眼熟了。
……十余年前,它被裴陌像战利品一样,扔在温絮白面前。
它的再上一任主人,是个人高马大的高年级混混,裴陌打到他脸上,自然也吃了他不少亏。
那时他和温絮白还只是住在一起,没有婚约、没有家族,没有后来所发生的一切。
裴陌招惹了那个不好惹的混混,被一群人四处围追堵截,又被骑着自行车、不知从哪忽然冒出来的温絮白截住,神兵天降似的插手解救。
“你疯了?!”裴陌被温絮白和书包一起放在后座,还回不过神,“这是约架你知不知道?你怎么敢来??”
温絮白的身体其实已经不支持这样的剧烈运动。
况且,拳脚无眼,但凡温絮白卷进来,受了一点伤、破了一点皮,就要休养小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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