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自己根基不深,人脉不广,不能带兵踏平了江相府,亦不能动辄斩尽天下二心之臣,到头来,只能以身作筏,拿姻缘叩门。
“等祁小将军平定北疆回来,他一定能想到万全的法子,殿下,您再等等吧!”
元妤仪站稳,拂开胳膊上微颤的手,露出一抹笑。
这样的夜里,幽暗的宫灯下,少女的双眸却愈发明亮,脑海里勾勒出祁庭模糊的背影。
“安国公门庭冷落,只剩宴淮一个人,季姨只有这一点骨血,我怎能把祁三牵扯进来。”
说罢,女郎轻轻拍了拍侍女瑟缩的双肩,“绀云,你知道的,一会儿该怎么做。”
说完转身推开沉重的宫门,元妤仪头一次觉得到正殿的路是这样长、这样黑,可是倘若不这样做,她哪能真正的放心呢?
自大晟开朝以来,这些世家便盘踞上京,如百年藤树,盘根错节,心中自有一套算盘,若非牵扯到自家利益绝不会轻易站队。
对江阁老如此,对景和帝也是如此。
元妤仪并不满意这样的现状,权臣当道、皇权式微,事情早晚会演变成皇帝和臣子之间的博弈,她得提早为自己、为阿澄拉个垫背的。
烈酒的后劲一阵阵地上涌,在她胃里翻天蹈海,与之交杂的,是灭顶的眩晕和朦胧。
她一步步走近陈旧的正殿,举目四望,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连根草都没有,一片荒芜,少女心叹一口气,缓缓推开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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