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淖淡淡问道,“你可记得,王贵人当初为何被踢出伴驾北巡的名册,禁足在畅春园。”
“这个奴才知道。”终于说到一个自己清楚的,嘠珞忙不迭搭话。
“名义上说王贵人怀有身孕,不宜舟车劳顿,奔波北行。实际上,是她与春贵人斗法时落了下乘,仗着资历整顿来历不清白的春贵人,说春贵人留着身上那笔雕青花彩是对宫外的夫婿余情未了。逼得春贵人走投无路之下,亲手割掉那块纹有雕青的皮肉,以证清白……不对!”
嘠珞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春贵人既伤了皮肉,一时半会儿肯定好不全乎,身上还留着痂呢。她不留神仔细养着,偏生暑热天往汤泉边凑,肯定不是去沐浴的。东边汤池也没什么能入目的美景,那就只能是……人。”
当时容淖去沐浴时,图个自在,特地清退了四周的奴役,只留了知道她脸上秘密的嘠珞与孙九全守着。
若说春贵人是冲着容淖去的,合该当场跳出来逮容淖一个现行,然后趁容淖心慌意乱,趁火打劫,提一些过分的条件要求未尝不可。
可是春贵人没有。
她像是心中有鬼一般,带着秘密悄无声息离开,静默几日后,突然弄出一幅画邀容淖秘谈。但言语之中并无什么明显胁迫之意,那真真假假推心置腹的言语,反倒更像是在示好拉拢。
——她最后提出的要求,细想起来也是匪夷所思,轻忽得惹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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