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给出的建议,可不能算作医嘱。”周沉说。
“……”贺执沉默片刻,说,“说得也是”
贺执撑着膝盖站起身,双手撑住椅背,低下头俯视周沉,他的腿与腰都压在周沉身上,重量就这么落下,似自甘坠落的羽毛,:“我不知道要怎么医治你,周沉。但是这颗药可以整颗喂给你。”
贺执抿着嘴,轻蔑与自嘲通通消失,眉眼间没有丝毫笑意。
周沉的手掌落在贺执腰际,因为紧贴墙壁,皮肤粗糙而冰冷。像燥热火焰中得以慰藉的一捧清泉。
重逢的第一天,周沉就看到了贺执的懒散与冷漠。他们两个就像丢弃在垃圾桶的破娃娃,缝缝补补之后摆在二手玩具店里,无人问津。
周沉沉默少言,贺执随意不着调。和令他缅怀又痛恨的过去丝毫不相似。
此刻出言轻佻,神情认真严肃的贺执,让周沉有一瞬的恍惚。
周沉在刚交往时总会下意识地省出生活费,好带贺执去最贵的餐厅,或送出一份印着简约标志的昂贵礼物。
街边滚烫酥脆的油条是周沉的生活,是贺执的情趣。周沉费劲心思地讨好情人,公孔雀一样用漂亮闪烁的饰品来装扮自己,好做出一种与贺家小少爷门当户对的假象。
贺执不动声色地照单全收。直至周沉生日这天,贺执在挤满的玫瑰花束当中放了一张银行卡和一卷胶带。
他说:“艺术无价,我也无价。把这卷胶带拍满,我就富可敌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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