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覆在太崖侧颈上的黑鳞。
大多常以人形示人的妖族,并不喜欢显露妖形。
像他这样将鳞片暴露在外,只可能是被伤着了妖身, 支撑化形的灵力没法裹覆住外泄的妖气, 所以才一时半会儿变不成人形。
意识到这点, 月楚临才转而去看他的伤口。
虽敷了药, 可也能瞧出是被撬下了黑鳞, 难以止住的鲜血不断外渗。
太崖对着镜子看了片刻,随后掐了诀将那些外渗的血弄净, 露出完整的伤痕。
是咬伤。
牙印扣在残缺不全的鳞片间, 随着呼吸, 又渐被缓缓渗出的血液覆盖。
可见那人咬得有多用力。
这月府之中, 谁能咬到他?
且见这情形, 他应是以原身示人, 再被咬伤。
月楚临思忖着, 忽见太崖将流出的血拭净, 而后一手撑桌,另一手则轻抚着那可怖的伤口。他就跟不知痛似的,指尖缓慢摩挲着残缺鳞片。
渐渐地, 那修长手指上沾着了血,如白玉映霞。
这般动作, 就好像并不在意咬他的那人是如何伤了他,反倒将这伤口当成了可供玩弄的印记。
月楚临视线一移, 落在太崖那倦垂的眉眼上。
狭长的眼里沉着笑, 眼尾洇着浅浅的水色。
虽离得远, 听不见声响。但仅凭起伏的胸膛,还有颈上鼓跳的筋脉, 便能瞧出眼下他的呼吸有多急促。
月楚临稍拧起眉。
饶是平时神情再怎么不显情绪,眼下也不免多了些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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