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聚集的人们,到底是此前风雨飘摇的难民,受弗妄恩惠,才能够不再过着有今朝没有明日的生活,不得不揣度弗妄的意思。
在短暂交头接耳后,他们见弗妄一脸从容坦然,神色自若地继续主持着典礼,愈发不敢多加置喙,或主动自发,或被他人裹挟,再次营造了出欢欣的氛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新郎新娘被簇拥着进入洞房,后面跟着一大群迎喜的亲朋好友。
这群人满屋子转了一圈,说了好些吉利的话,最终前前后后、零零散散地走了出来。
连夜的喜宴开始了。
他们栽种食物,烹煮佳肴,共饮美酒。哪怕连年大雨,流民遍地,在这一刻,他们都是快乐的。
人群当中,弗妄坐在上位,始终从容地宽慰、开解,走过一个又一个经受苦难的人。
喜山已经从原地离开,但没有再次出现在人前,而是藏在稍远的地方,静静看着他们。
她略有不解,明明连年的大雨,能有什么好收成,但他们脸上的笑容,甚至比喜山在皇宫的国宴上看到的还要快乐,像是拥有了什么至为珍贵的东西一样。
她看着这些人吃饭、喝酒,不知疲惫地交谈,互相祝愿着来年丰收,祝愿着涝早日结束,十年内再无灾祸发生。
时间一点点过去,到了午夜,宴会终于渐渐散场。
还有余力的人,将醉酒的人扶进房间,偶尔返身,回来收拾残局,人越来越少,场地也渐渐重归空旷,终于什么都不剩了,弗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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