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清澈寒凉,正好用来冰镇瓜果,旁边就是平缓的青草地,几人便是在这里放纸鸢。
起初没有什么风,纸鸢总是飞不起来,偏永福又倔强不肯放弃,便是池怀谦一直陪着她跑。、
溪里有鱼,生得肥美,纸鸢飞不起来的时候,永宁说要吃鱼,顾紫朝便拉着沉逸兴撩起衣袍,挽了裤脚,踩到溪水里头捉鱼去了。
眼下的场景在宴清歌看来着实十分诡异,是哪怕做梦,也会让她觉得荒谬的程度。
眼前的顾紫朝不像是个王爷,也没有未来寡情孤绝的帝王之相,反倒像是个贪玩耍的少年,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仿佛像是她幼时认识的那个顾紫朝,宴清歌不免有片刻的恍神。
她和永宁坐在小溪边,永宁瞧着顾紫朝和沉逸兴比赛捉鱼,翘着嘴角说他们幼稚,转头又来与宴清歌讲关于顾紫朝的许多幼稚事。
宴清歌自永宁口中听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却又像是久别重逢的顾紫朝。和儿时的记忆重合,却又与前世的残忍暴戾背道而驰。
他们是一个人,却又像是两个人。
宴清歌低头编着手里的花环,花是刚刚永宁陪着一同采的,花环是永福吵着要的。
永福嘴甜,拉着宴清歌的袖子摇晃着撒娇:“仙女一样的七嫂嫂能否用给永福编一个和七嫂嫂一样漂亮的花环。”
“难。”顾紫朝将一串漂亮的白色小野花插在宴清歌乌黑的髻上,转头去逗永福,“你妻嫂嫂比这世间任何一朵盛放的鲜花都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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