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珩又握紧了些。
方识攸没再说下去,因为不必说完,许南珩明白。
“一位医学者说过,医学是‘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方识攸说,“走吧,下车吧,早点睡觉。”
许南珩松开安全带,笑了下,说:“早点睡觉,多喝热水。”
方识攸觉得许南珩的体质有一些‘滞后性’,虽说这在医学上没有定义,毕竟没有人规规矩矩地按照书上生病。许南珩来到高原快一个月才高反,许南珩喝完酒坐了快俩小时车才吐。
上楼回去公寓后,这边刚脱下外套,那边许南珩陡然惊觉不对劲,闯进卫生间抱着马桶一通狂吐。
这滞后性,方识攸在他吐的时候去把热水烧上,然后去卧室整理了一下床铺。
接着,卫生间里水龙头哗哗响起来,在漱口。漱完口,他想用花洒冲一冲马桶,结果这位调错了花洒的旋钮,直接头顶那个喷头哗地砸下来巨大的水柱……直接脱衣服洗澡了。
兵荒马乱的,最后打开卫生间门的一道缝,哭丧着脸:“方大夫……”
方识攸摘下表,灭了烟,从沙发起来走到卫生间门边:“吩咐吧。”
“浴巾,睡衣,内裤。”
“好嘞。”
吐出来就舒服多了,许南珩躺下便睡,昨晚没睡好,白天舟车劳顿晚上又喝酒,躺下后秒睡。
这一天,方识攸感觉过得很长。
其实比今天更累的情况要多得多,他曾经36个小时连着做手术写病史开医嘱,甚至有四五天直接住在医院里,做一天手术继续值夜班。早上八点多从医院出来,跟出狱似的抬头看着北京青蓝青蓝的天。那时候都没觉得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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