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垂钓的老者则是汪祁宗的笔误。天晴而身穿蓑衣,是为了遮掩作画时一不小心溅在画上的墨点。
新帝细细看着这一出,也同丹青先生说的对上了。
他心中大喜,忙叫人过来,“你来看看此画!”
那半瓶子是个书生,文绉绉地掏出个透镜来,一处处细细地看。
衡沚是一点都不担心。
阿姀临画的过程,他是一点一点看着来的。
即便是工序繁复耗时极多,也是一气呵成。
这两个人只看特别之处而不会鉴纸,看一辈子也看不出来。
半晌——“恭喜陛下!能得此画,必是贤主!”
半瓶子大声一喊,四周人察言观色,全跟着跪下高喊万岁。
龙颜大悦,势必是好开口要钱了。
眼见目的基本达成,衡沚心中也轻快不少,跟着高喊了万岁。
阿姀和衡沚,归根究底属于一类人。
即使各自身份都不算低微,却仍尊重银子,从不视财为粪土。
天下文臣武夫,刚烈的有很多。自己不食嗟来之食,叫做骨气。为人首者,便不能将骨气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恪州三道的百姓要吃饭,兵士要补强,城墙要加固。风骨此时可顶不上粮食砖瓦,人也不能喝点西北风就饱。
不出意外,明日若有早朝,衡沚新帝犬牙的名声,就会传遍朝臣上下。
无所谓。
衡沚心中只是想,阿姀知道了大约会很满意地点点头。所有人都认不出来,就是对她所学最好的肯定。
想起当初得到这幅画,还是怀乘白所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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