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似乎也掩不过书案后身着月白长袍的太子身上的阴郁森冷之意。
如墨的发丝垂泄在肩头,掩映着半张冷白锋利的侧脸,傲然挺立的鼻骨在昏暗的烛火里晦明晦暗。手中翻阅着奏折。
云泠在一旁静静候着不敢吭声,怕惊动了他一点。
一炷香的时间缓缓流过。
云泠端着杏仁酥的手都快麻了,不辨喜怒的声音终于在书房响起,“什么事?”
云泠连忙说,“长乐公主再过几日便要及笄,愉妃娘娘想请殿下出席,另外,东宫该送什么礼,奴婢一时无法决断。”
送的贵重了恩宠过甚,送的轻了又怕丢了皇家脸面。这其中的分寸拿捏也是一门学问。
谢珏忽然停下笔,英挺的眉头浅浅皱了起来,头痛也愈发严重,语气甚冷,“现在这点小事也需要孤教你?”
云泠暗暗抿了抿唇。
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来问。送礼之事她尚可以自己斟酌,只是愉妃娘娘几次三番召见施压,她不得不来。
“愉妃娘娘说想亲自和殿下商议。”
愉妃娘家英国公,又是皇帝宠妃,即便皇帝现在病重,也不是可以轻易得罪的。
一边是太子一边是愉妃,左右都是贵人。
五公主曾给冬冬好生安葬,虽于公主无什么,可云泠心里记着这份情。
愉妃的心思也很好猜,太子当权,长乐公主是她唯一的女儿,皇帝病重,她便想请太子出席及笄礼做脸。
宫里现在只有五公主一位公主没有出嫁,过了及笄礼后婚事恐怕也要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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