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姒充耳不闻,只当是场面话。
水备好了,阿姒拒绝任何人的服侍,但她刚一起身,就脚下一软,险些站不住,晏书珩及时扶住她。
“我抱你过去。”
“别碰我!”
阿姒冷冷推开他,一手扶着床架起身,自行往里去。
晏书珩终是止步,凝着她的背影不语。他立在门口吹了稍许冷风,把汹涌的血压下,这才唤人在西厢备水沐浴。
祖父曾说他还不够理智。
原本晏书珩并不认同,但此刻沐浴在热汤中,肩头的伤口被热水烫出刺骨的痛,痛意蔓延到心口。
他突然苍白地笑了笑。
祖父的话并无不妥。
他自幼喜欢攻心,每一步都要尽可能地谋算人心。但纵使他在涉及朝堂和家族利益早已能做到全然理智,可还是在感情上失了控。
他知道阿姒骨子里倔强,想彻底得到她的心,应在她对他依赖最深时主动告知真相,而不是等她察觉。
他也知道,若在她得知真相前有了肌肤之亲,只会让她误以为他是想借生米煮成熟饭来逼迫她留在他身边。
更知道阿姒吃软不吃硬,不能用强。
都知道,但还是失控了。
可事已至此,只能顺势而为。
他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想要的人会尽力留在身边。
晏书珩套上外衫,触碰到肩头被咬破的伤口时,眼底一霎温柔。
出了厢房,竹鸢在正屋前侯着。
晏书珩问:“她出来了么?”
竹鸢为难道:“未曾,娘子说想一个人静一静不让婢子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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