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文倒也不觉得自己在忍什么,他和妈妈之间一直也没有像普通母子那样亲密,他仅仅是在履行赡养义务而已,他觉得这应该是每个正常人都会做的事。
不过安琪的反应也在他意料之中,他早知道安琪为人冷漠,或许对安琪而言,她自己便是世界的中心,其他一切都是她的附庸。
当然,这对安琪来说绝对是桩好事,如果没有这样的心态,那她活不到现在。同时这也是她最吸引阿尔文的地方——这么说或许有些极端,但能看见受害者奋起争取自己的权益,即便杀死施害者也不给自己丁点的思想包袱,确实是件不错的事。
阿尔文还没有去过战场,甚至没有真正杀过人,但是拜安琪所赐他已经看到了不亚于战场的人间惨象。在实验室时朝夕相处的那些士兵,虽然待他不算友善,但总归是穿着同样的军装,看着他们脖子上、身上的伤口、血洞,阿尔文其实是能感觉到痛的。
在被放在担架上抬出实验室时,因为剧烈的晃动,他曾短暂地恢复过意识。虽然视线很模糊,甚至像是做梦,但阿尔文依然清楚地记得溅到天花板上的血迹,以及掉落在地的残缺肢体。
直到现在面对着坐在他面前的安琪,就算曾多次命丧其手,但他就好像不长记性一样,依然觉得小姑娘看起来天真、纯良、人畜无害。
或者换句话说,即便是她凶狠的一面,也让阿尔文颇为欣慰——就让作恶的人全部招惹上自己惹不起的人吧,就让每个受害者都凶相毕露吧,就让他和他的同僚付出代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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