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没有上锁,他左右观察了下,确认这层楼里没有任何人,才胆战心惊地转动门把手,轻轻将门推开。
简桉的房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简约穷酸,所有家具都是便宜的地摊货。
“哼,跟阿亭结婚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点好处都得不到?活该。”
骂完,沈初言一脚踢翻了地上的东西,随后又捏住鼻子,翘着兰花指嫌弃地提起垃圾桶,将里面的垃圾全都倒在了洁白干净的床铺上,心里这才稍微舒服了些。
阳台上主人精心培育的盆栽也难逃一劫,被他连根拔起,扔在地板上用脚狠狠踩烂,泥土也通通倒在了水壶里。
直到把原本一尘不染的卧室糟蹋的狼藉不堪后,沈初言这才满意地收手。
“真脏!”
低声骂了句,他转过头的瞬间忽而被靠在角落里、并且盖着黑布的东西吸引了目光,跨过地上的垃圾走了过去。
掀开那条方形轮廓的黑布,一幅画工脱俗、色彩绚烂的油画映入眼帘。
沈初言睁大双目惊叹了一声,不由自主地蹲下身体,细细观赏着上面的内容。
他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艺术的美,但眼下这幅油画却让他真正感受到了艺术最高境界的视觉美和精神魅力。
渴望救赎与幸福的希腊少年是美的,亦真亦假的神明是美的,邪恶与光明相互冲突,又相互融合,蒙蔽着少年。
他知道画像上的这个故事,无非就是披着救赎的皮囊,刻画着堕落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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