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瞧瞧殷雪哥哥脸都白了。干爹嘱托杂家来给你带乌沉香,干爹还嘱托殷雪哥哥好多事情呢。”
乌沉香是西域特有的损伤膏, 疗效相当, 但一钱难求,更是值千金之价, 能够随随便便买上一盒、顺便送人的,满京城应当只有冶清昼了。
他轻轻摇动白玉折扇, 黄金流苏晃得殷雪头晕。
“滚,别假惺惺了。”
殷雪咬牙切齿地说, 抓着地面的手指指间满是鲜血:“别以为你背靠着岑鸿远就能高枕无忧了,我迟早爬上你的位置。”
冶清昼莞尔:“那你就想想好了。”
殷雪看向笑语盈盈的冶清昼,眼中恨意更浓:
“如果你想靠着汝南侯和指挥使司扶摇直上,我劝你休想……咳咳。你也不想想你父亲冶清明是因为谁死的!”
当年燕安王府的大火历历在目,冶清明本也是燕安王手下的一员久经沙场的大将,只是在燕安王府覆灭后,父亲也受“燕安王谋逆”的牵连,故受抄家问斩之罪,冶清昼也因此净身入宫。
想到这,冶清昼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阴森森地盯着殷雪。
正所谓,君臣一梦,古今空名。
当年血腥难堪的故事,如今被殷雪提起来,竟显得如此稀松平常。
冶清昼的眼中几不可查地的闪过一抹湿润,但很快,他将双手交叉放置在膝盖上,片刻后还是恢复了方才云淡风轻的笑意:
“不好意思,杂家听不懂殷雪哥哥在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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