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觉得,他还是得再去找一趟年渺,至少,得弄清楚怎么把身体里的眼泪还回去。
他静静地坐在河堤上,身旁是憔悴的柳树和枯萎的草地。
天色微明,遥远的天际慢慢泛白,混着新鲜稚嫩的粉,一点点扩散,变深,雾气弥漫如薄纱,将一切都变得朦胧而美好起来,离离枯草上的露珠闪着晶亮的晨光,忽而被清凉的风掀进了泥土中。
城门前的大道上逐渐有了行人的踪迹,寂静的天地开始增添了声音和活气,然而并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季一粟开始尝试着站起来,可没等成功,一个身影忽然落在了他身边,跟着他一起坐在河堤上。
他连目光都懒得给过去: “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来欣赏一下你现在的样子。”寄余生笑眯眯道, “比人家门口乞食的狗还要可怜。”他啧啧两声,感慨道, “除了阿渺,谁敢理你啊,现在也只有我才会来陪你了,看罢,只有真正困难的时候,才知道谁是真兄弟。”
季一粟没有说话,似乎漫不经心的,在想其他的事情,寄余生自讨没趣,只好叹了口气,用无聊的语调问: “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正要找你。”季一粟平静地描绘着自己的症状, “感觉很空,好像心脏被掏走了,而且刚才,心脏这里疼得厉害。”
他望向寄余生: “有什么解决的药?”
他知道很多人都拿情丝和寄余生做过交易,对方一定知晓如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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