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黄金一两墨,徽墨制法复杂繁琐。其中工艺须得细心谨慎,万不可急于一时,莽撞粗糙,这样才能制出最细腻,质地最好的墨块来。”
“采取松脂,烧烟、筛烟、熔胶、杵捣、锤炼缺一不可。”满脸慈祥的匠人看着旁边约莫七八岁的小孩,耐心地给他讲解制墨技巧。
当时尚且年幼的方砚知还不明白,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墨块对师父这种徽墨技法传承人到底有什么重要意义。他疑惑不解,稚声稚气地询问师父。
“师父,现在人还有多少会用毛笔写字?就算使用毛笔,大部分人也会选择使用普通墨水,造价便宜。我们这么辛苦去做徽墨墨块,步骤繁琐,一步不敢出错,到头来却只能有价无市,真得值得吗?”
师父听着方砚知的童言无忌,朗声大笑,笑容之中却藏着他读不懂的情愫。这位匠人但笑不语,只是示意方砚知凑前上来靠近身边。
他用手摸了摸方砚知的后脑勺,因为长期制墨,师父手上已经染上了洗不掉的黑灰色。
他蹲下身子,平视着方砚知的眼睛,眼里满是期望:“砚知,你现在还小,这些事情和你解释了可能也听不明白。但是师父相信,等你长大了,真正懂得了徽墨的含义,你就能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些匠人,要将这门手艺传承下去了。”
现在方砚知二十五岁了,不再是懵懂稚子,能将当时师父语重心长的话参透个大概。可是没想到一朝回到解放前,而且还不受控制地回得太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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