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祝缨看项渔有点闷闷不乐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项渔笑得有点勉强,说:“没事儿。”
项大郎道:“想家了。”
“哦。出门是长了些,天气暖和了咱们就能回去了。”
项渔低着头,显然不太像是这么回事。
祝缨看时辰不早了,点了几个人带上礼物随她去施府。她将祝炼留了下来,让他“代我招呼阿渔”。
项大郎又在宅子里督促一回,也带着儿子先离开了——怕赶上宵禁。
路上,项渔依旧不开脸,项大郎道:“又怎么了?”
项渔没说话,一路别别扭扭地回到会馆,他才对项大郎道:“爹!你别弄得那么谄媚的样子!”
项大郎道:“小孩子家家,你懂什么?”
“我当然懂!”项渔不服气地反驳,“咱们做买卖的人,做官的瞧不起咱们么!他们要为难咱们,咱们赔钱都算轻的,重的命都没了。得孝敬。可是大人不一样!大人是好人,也从不敲诈商户、作践下人。你怎么拿对付别人的那一□□来对付大人了?还拍马屁!我在刺史府里住好久了,都没看到像你这样干的!”
屁大点儿的孩子,敢嫌他爹丢人了?
项大郎在外是个和气生财,在家对弟妹也还厚道,对儿子就板起了脸:“你懂个屁!咱们家是商人,奉承的不是人品是官印!记着了,不管什么品性的官儿,咱看的是官衣给钱。敬重人品,是哪天他不做官了,咱们还跟现在似的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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