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克里斯偶尔也会无语凝噎,手足无措。
有些病气的英俊的男人沉默一会儿,凑过来笑着吻了吻我的下巴,“我们该回去了。”
他没正面回答我。
我被克里斯推回了水池。
路上我仰头直勾勾地盯着他,企图让他看到我担忧的眼神。
伴侣之间没有隐瞒,我们该是世上最亲密无间的关系,可克里斯是陆地人,他总有我无法理解的复杂心思。
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觉得克里斯越来越疯狂。
他的情绪总是濒临失控,有时突然生气,又突然悲伤不已。
更多的时候是阴森森的沉默看着某个地方。
他会突然在晚上跑过来看我,沉默地、一动不动地站在玻璃后面注视我睡着的样子,当我发现他的气味迅速醒过来,克里斯阴沉的脸色会立刻恢复正常,笑着和我说他想我了,可我让他来岸边,他又不来。
隔着玻璃和海水,我嗅不清晰他的味道,对伴侣身体状况的无法感知让我觉得焦躁。
何况克里斯开始拒绝我频繁离开水池,只有他允许的时候我才能从大门出去。
我能出去的时间与次数再减少……
从一天无数次,到一天一次,到某个时间段才可以,再到两三天克里斯才会见我一次。
人鱼对伴侣的渴求让我开始拔鳞。
鳞片拔下来的剧痛,就好像陆地人把自己的指甲向上撅,然后用力到整片指甲被自己掀开从肉上扯下来一样。
拔鳞并不是我的意愿,那只是人鱼心理病的表达方式,我被克里斯身上奇怪的气息影响了……他是我的伴侣,他的健康影响着我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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