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玲玲讲了很详细的作案经过,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个小时。说话时,她的口水数次流下来,又被用力吸上去。
讯问即将结束,侯大利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黄玲玲,轻言细语地问道:“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黄玲玲笑道:“没有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侯大利道:“你所说是否属实?”
黄玲玲答:“属实。”
侯大利道:“你看一下本子上面的记录,与你说的是否相符?”??
黄玲玲看完道:“以上笔录我看过,和我说的相符。”
讲完事情经过,签完字后,黄玲玲彻底卸下所有包袱,有一种特殊的轻松感。她甚至开玩笑道:“从今天起,我就是阶下囚了,恐怕很难再出去。蓝天、白云,我只能在监狱里欣赏了。”
说到这里,黄玲玲想起了已经年老的父母,笑容开始一点点凝固。她的父母是最为普通的父母,自己作为独生子女,小时候的生活过得不错。当市场浪潮到来之时,原本小康的家庭顿时沦为生活困难户,父母为了生存顾不上家里。黄玲玲悄然成长,不知不觉与父母产生隔阂。工作以后,隔阂日深,她彻底与父母没有了共同语言,父母的心灵与女儿的心灵隔得很远。
双方生活在湖州,每月能见面,依然成了熟悉的陌生人。生活中遭遇挫折时,她宁愿回到湾村村小养伤,也不愿意向父母倾诉。
尽管如此,当尘埃落定时,黄玲玲还是想起了父母。她右脚刚刚踏出讯问室,深深的痛苦和忧郁便铺天盖地而来,并没有因为自己向警方坦白而失去影踪。她伸手扶住门框,望向前方。在前方走道上,一个小人伸出双手,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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