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餍足,春风得意。
“你怎么没喊我!”裴筠庭胡乱扒拉着衣裳往身上套。
燕怀瑾忍俊不禁,慢条斯理地上前替她件件穿戴整齐,眼神玩味:“我没有吗?不如你自己再好好想想?”
“……”一听这话,便知道指定没发生好事。
“放心。”他掀袍坐在床沿,“中秋佳节正值我成婚,共休沐三日。母亲闭门谢客调养身子,你醒了再拜见也无妨,毕竟这会儿她正针灸呢。早晨看你困得神志不清,就想让你多睡会。”
“还好意思提?那皆是拜谁所赐?”
他认命:“我。”
裴筠庭嗓音嘶哑尚存,瞪他一眼便要下床,怎料他抬手拦住去路,沉声道:“还酸吗?有没有力气走路?”
“你说呢?”
“行。”燕怀瑾主动拉下帷幔,“既然恢复了力气,那便把昨日死活求我停下的事做完吧。”
“?”
……
刑场之上,罡风猎猎。
温璟煦微眯双眼,同周思年耳语:“太子走前曾交代我,若他迟迟未归,一切照旧,不必等。”
“明白。”说罢,他颔首示意行刑开始。
倘若裴筠庭在场,恐怕也难以辨认被五花大绑架于酷刑架上,那血肉模糊、瘦得皮包骨的男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可有遗言?”
“……”
“可有遗言?”周思年耐着性子重复,依旧无人应答。
正要问最后一遍,肩身突然多出一只手,稍使力,成功止住他的话:“罢了,想必意识都不清醒了。多说无益,行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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