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别让我听那些晦气话。”
终于有个机会能插嘴,裴筠庭扯着裴仲寒的衣袖,接道:“就是,你俩可不许贸然刺敌,管他什么军功,什么封狼居胥,自身的安危最要紧。我可懒得给你们烧纸钱。”
裴长枫听罢,揉揉她的脑袋:“遵命。”
回到琉璃院,本想写幅字静静心,谁知越写越急躁,只好顿住笔尖,目光仿佛要把最后那“临”字烫个洞出来,使笔画的余烬落在心底。
日落西山后的残影,不知尽头在何方,也许是跌落海里,并着潮汐起伏荡漾开橘色的烂漫,抑或是融进地里,心甘情愿地让路于寂空之上的星月,共白昼同眠。
虽然他特地嘱咐过,时辰过晚便不必再等,但裴筠庭非铁了心要守着他回来。
毕竟重逢的时日遥遥无期,明日晌午过后,他便要率兵出城了。
而再过不久便是她的生辰,燕怀瑾定然与此无缘。
愈往下想愈觉心烦,裴筠庭撂下笔起身,正准备唤人更衣洗漱,身后窗棂忽然大开,冷风灌入衣领,惊起一片鸡皮疙瘩。
惊喜地回首,便见少年提着两坛酒,笑容恣意张扬,瞧不出半分疲倦:“裴绾绾,陪我喝一坛?”
她没反对,任由燕怀瑾跳下窗台,将酒坛塞进手里。
拔塞的那瞬,一股浓醇的酒香弥漫而出,裴筠庭扬眉:“玉壶春酒?”
燕怀瑾的杯沿才刚凑近唇边,闻言略显惊讶:“哟,你竟知道这个?没错,正是玉壶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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