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衔鹤道:“宗门内的弟子很少有使细剑的,我觉得那剑很衬你,收下吧。”
合欢宗弟子没再推辞,他想了想,问沈衔鹤:“江前辈可能是误会了,要不您去解释一下?”
沈衔鹤道:“明日再说吧。”
其实这种事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耳边传来窸窣穿衣声,那弟子说:“那我先走了,沈宗主您好好休息。”
沈衔鹤轻轻嗯了一声,其实他应该起身送一送他的,只是与江御说的那三句话,好像已经把他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
不多时,房间内就剩下沈衔鹤一个人了,他半阖眼,月光抚过他的面颊,恍惚间,他看见窗外站了个人,以为是江御,再仔细去看,却是一道竹影,沈衔鹤闭上了眼睛。
月华流转,银辉洒了满地,潺潺清溪浮着月光似一条玉带悬在山间。从沈衔鹤的院子出来后,江御魂不守舍地沿着脚下的路一直往前,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推门后看到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来,任凭他念上千百句经文都无法忘掉,师兄的头发那么长,散乱在床榻上,像是一片墨色的流云,他雪白的脸颊上泛着些微红晕,眼睛湿润的……
然而马上他就会想起床榻上的另一个男人,江御一时后悔今日自己回了这太白峰,一时又嫌弃自己刚才出手太慢,在他师兄出声之前,就该把那个人一剑杀了。
可杀了之后呢?
他师兄会伤心,或许还要怨恨他,从此再不会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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