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澜感到血液好似一寸寸凝固,骨肉成了枯木,动一下甚至能听到即将断裂的“哔剥”声。
沈连将紫色桔梗摆放在明媚墓碑前,这才好好看着上面的照片。
绝色美人,跟楚易澜六分相似,笑起来右边脸颊还有一个小梨涡,人如其名,明艳大气。
“伯母,这是我第一次拜访您,我叫沈连,易澜的爱人,以后每年我都会陪他过来,给您跟爷爷上炷香,抱歉了。”沈连轻笑:“找了我,他可是摆脱不掉了,但我跟您保证,以后我会把他护得好好的,谁也欺负不着。”
整个渠都地界,哪怕是伸出去,也没人敢说能把楚易澜怎么着,但沈连就是张开了羽翼,承诺将人护起来。
一阵清风,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飒飒声,好似低笑的回应。
楚易澜如同绷紧的钢筋,好不容易才坐下来。
沈连察觉到了,但他什么都没说,顺势坐在楚易澜稍微靠后点儿的位置,像是支柱一般。
沈连握住楚易澜的手,冷的像冰块,他眉眼间划过浓烈的不忍跟心疼,又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亲人的离世对楚易澜而言不是长久的潮湿,而是一旦面对,便是深陷泥沼,引得灵魂发寒的瓢泼大雨。
他淋得身心碎裂,完事还要一个人拼了命地爬出来。
沈连给楚易澜掌心哈了口气,轻轻揉搓着。
不多时,楚易澜靠过来。
沈连一言不发接住他,清瘦的身形此刻却如巨树般在地下扎根,哪怕楚易澜再发狂崩溃,他都能承受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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