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很久。
段向松突然冷声对段朝泠说:“今儿怎么说也是除夕,你来晚也就算了,没必要说这些让我难堪,也让你二哥难堪。”
段锐堂出声打圆场:“爸,听说您前阵子临摹了一幅草书,不如带我去看看。”
段向松没再多言,寻个台阶下来,拂袖而去。
段锐堂没急着跟过去,叹了口气,趁着离开前劝说:“朝泠,人总得向前看不是?这些年我们都在尽力弥补你,有些不满该过去也就过去了,别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别忘了,我们终究是一家人。”
“我如果没记错,刚才惹老爷子不痛快的话茬不是由我引出。”段朝泠淡淡回应,“真想当和事佬,没必要逢年过节提一次,翻来覆去地折腾,不觉得无聊么。”
这话足以让段锐堂脸上挂不住,却没声张,走过去轻拍两下段朝泠的肩膀,以兄长的口吻嘱咐一句:“今晚留下来好好过个年,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依旧是苦口婆心的语气,虚实难辨。
房间里很快没了声音,只剩下段朝泠一个人。
宋槐在门外踌躇,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短暂纠结,面前的光线突然被挡住。
宋槐站在阴影里,稍微仰头,对上段朝泠浅淡的眼神。
实在琢磨不出他的或悲或怒,但有一点她不是想不到——这些涉及到他的家事,他不一定希望外人知晓。
宋槐别开目光,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陈爷爷叫我过来拿一罐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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